九魄天內，黃泉道人悠然踏足此處，面前的九魄卻罕見地臉色有些蒼白。

“原來你真的沒有覺醒能力，真是令人失望……”黃泉道人遺憾地搖了搖頭，居高臨下地看著九魄說道。

他從顧南的實驗室裏得到了實驗資料，一邊震驚於原界本源居然是這樣來的，一邊又對此感到興奮。

來自原界的穿越者大多有特殊能力，這一點九魄是知道的，他甚至知道這些能力是依靠某種力量驅動的。

只是在顧南之前，黃泉道人一直不知道這種驅動力竟然是特殊的原界本源。

而顧南有一件事猜錯了。零並不是不知道自己有系統，實際上她在剛穿越的時候就開啟了系統，只是……後來系統沒電了。

每一個穿越者在離開原界的時候，都攜帶了一部分本源過來，這是開啟金手指的原始動力。

只是有的人可以自給自足，比如顧南和莫拉格；而有些人卻只能使用，不能補充，比如零和……黃泉道人。

零當年依靠著系統崛起，最終因為失去系統而倒下，黃泉道人則比她謹慎得多。

“吞噬？”九魄眼看著九幽之力一點一點被對方吞掉，而黃泉道人的氣息卻在逐漸壯大。

九魄可以確定，這種力量絕不是來自黃泉道人所學，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種力量。

伴隨著大量法則被吞噬到體內，黃泉道人的力量正在節節攀升，轉眼間就已經逼近了十四階。

而他直接立於九魄天內，使得九魄縱使想撤回力量都做不到，只能眼看著他的力量在暴漲。

“不錯。”伴隨著力量的飛漲，似乎也在影響黃泉道人的心態，讓他變得不如以往那般沈穩，“你們真得謝謝顧南。要不是他，我哪能這般肆無忌憚地吞噬？”

感受到九幽法則不斷被自身同化，力量的充實感讓黃泉道人越發膨脹起來，同時心中的得意再難隱藏住。

他確實有資格得意，因為他知道，自己註定是最後的贏家。

顧南被送去原界，他所做的一切全部便宜了自己，包括原界本源的秘密——難怪顧南的成長如此之快，原來他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。

要是自己有充足的原界本源，那成長速度也絕不會比他慢多少！

黃泉道人自出道以來，從來都只敢小心翼翼使用能力，甚至到了後期，連碰上合適的目標都不敢吞噬，生怕用光了次數，未來碰上個更好的。

可就是這樣的拮據生活，等他成為一方大星主之後，還是用光了攜帶的本源。

於是他毅然放棄了星界修行之路，甚至和九魄分道揚鑣，數萬年如一日留在原界，就是為了尋找補充力量的方法。

當零出現的時候，黃泉道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她，但令他遺憾的是，零身上的本源同樣有限。

更重要的是，當年諸天剛剛崩壞，修士們對於世界本源的理解還很膚淺，黃泉道人也是一樣，他當初根本不懂本源是什麽。

後來的雪山居士死得太早，顧南又沒有表現出對歷史的熟知，所以都被黃泉道人錯過，直到莫拉格的出現。

或許是命運坑了他這麽多年，在莫拉格被顧南帶走之後，黃泉道人終於時來運轉。

他不光從顧南手上撿了便宜，而且找到了補充能力的方法，正巧顧南又被困在了原界，給了他翻盤的機會。

“等我吞掉九魄，吞掉所有合道者，看看我們到底誰更強……”黃泉道人眼中現出一抹陰霾。

他是顧南與眾主神交手的見證者，所以他知道生死印記，也知道放逐神術，更知道顧南有多強。

但是現在擁有了無限吞噬的能力，他有著足夠的自信！

更何況，他還掌握著如今顧南最大的弱點，一個人為創造的弱點……

……

原界。

顧南的拳頭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揮動著，位面壁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痕，進度似乎比他想得更快一些。

不出意外的話，他頂多再有兩天的功夫，就可以把原界砸出一個缺口。
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，一道身影卻出現在他的面前。準確地說，是出現在他的神魂感應之中，兩人明明是面對面，卻彼此看不見對方。

因為他們之間隔著的，是世上最堅固的原界位面壁。

“陸問？”顧南手上動作不停，意念卻看向了那邊，來人赫然便是陸問。

如果說這世上除了顧南和黃泉道人，還有誰可能知道原界所在，那就只可能是陸問了。這個在原界兩進兩出過的人，連黃泉道人也不了解他的底細。

顧南卻知道，陸問的前世兩儀道人，本就是原界來客，後來他轉生到眾星文明，後來才被黃泉道人接走。

也正是因為如此，才有陸問“成聖即自困”的說法，而黃泉道人卻對此一無所知。

“黃泉道人的能力是吞噬。”陸問的聲音緩緩傳來，裏面透著濃重的遺憾，“他吞了零的系統，現在找上九魄，只有你能阻止他。”

顧南盡管揮拳依舊，神情卻是微怔。黃泉道人的能力原來是吞噬……

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，他頓時就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，難怪他會願意這麽多年都待在原界附近。

也難怪陸問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。

想必現在最無奈的人就是陸問了，如果說顧南、黃泉道人、陸問三個人在同一條跑道上，那麽陸問無疑已經接近終點，卻怎麽也追不上前面的人。

修行就像賽跑，第一個抵達終點的人可以贏得全部，他甚至可以從此擋在終點前，讓後來者再沒有機會走出這一步。

如顧南、黃泉道人這等穿越者，擁有著來自原界的特殊力量，無疑可以比別人跑得更快，更有希望成為第一名。

但擁有先發優勢的九魄主動退出，黃泉道人、零等人耗盡本源，才最終導致了這個局面。

“他的力量是吞噬，如果他贏了，你們誰也活不了，對吧？”顧南看了一眼陸問，哪怕他其實看不見對方的臉，笑道。

“不錯。”陸問重重地吐出一口氣，“要不是這樣，他也不會把我們都逼到你這邊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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